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。连续一日的的亡命归程,紧接着一场血腥的屠杀,此刻又调转马头,向着一百多里外的来路疾驰……疲惫,疯狂啃噬着他每一寸筋骨。旧伤在颠簸中隐隐作痛,新添的额角伤口更是传来阵阵尖锐的抽动,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沉重的眩晕感。 他只能靠随身皮囊里冰冷的马奶酒,一口又一口地强灌下去。辛辣刺喉的液体带着微弱的暖意滑入腹中,勉强吊住他即将涣散的神智。视线时而清晰,时而模糊,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扭曲晃动。耳畔除了呼啸的风声和雷鸣般的马蹄声,便是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。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,但眼下,还有近数百名缺医少药、行动艰难的重伤员,以及同样疲惫不堪的轻伤袍泽!他们如同暴露在旷野上的羔羊,任何一股流寇,甚至一群饥饿的野狼,都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! 墨罕紧跟在顾远身侧,...